|
楼主 |
发表于 2005-10-30 01: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一个巨大鹅掌楸树的下面沙滩,看看时间已是下午2点多了,用刀柄上的指南针判断了一下方位,和草上飞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此用中餐后再走。就在这里,老吴的邻居才沮丧的告诉我,他的食品忘在家里了,这几天一直吃我们带的,他没发现掉了食品。天啦!这时候告诉我这些让我惊呆了,茫茫的原始森林,未知的旅程………一向脾气比较好的草上飞这时眼睛都要喷出火的对他吼道“你前几天干什么去了?就连吃的没有带都没有发现?”。
现在想,这又怪谁呢,每次出行前例行的装备检查为什么在这样的高难度活动前忽略了再次检查呢?我们迅速统计了所有的食品发现,剩余的食品只够我们四人支撑到明天中午。为了不出意外,我将食品让草上飞一个人背着,实行统一管理。经过我们商量决定,调整队伍行进速度,保存体力,作好断粮的准备。
下午,我们都心情沉重的走着,谁都没有说话,长坪沟也好象永无止境,我走在最前,边走边注意有没有可以充饥的东西,因为海拔的关系,前几天随处可见的野果再也没有看到。欣慰的是在溪里的水潭里能看到一些不知名的小鱼,而且在这原始森林的溪水里还发现了一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象鱼又不象鱼的东西,一群群,象蝌蚪,但又长着胡须。这种不知名的小生灵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森林越来越密,树越来越大,沟两旁的树也越来越鬼魅,张牙舞抓的伸在沟的上面,沟边不时能看到病或者老死的一些动物的尸体。天上也开始下起了小雨,还只到下午4点多,沟里已经很黑了,还好。一直是平坦的。
5点多的时候,溪突然窄起来了,也开始爬升,为了安全起见,在一个叉沟拐弯处的大石头上,我们扎营了。由于是原始森林不能生火,吃了一点定量的食品后,脱下湿衣服,钻进了帐篷。因为晚饭没有吃饱,晚上好长时间睡不着,总想东西吃,草上飞也许是饿了,起来灌了一大瓶水抱进帐篷,我也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算是充饥。
第四天醒来的时候,雨停了,收拾好装备,两人分了一块压缩饼干后,开始继续沿溪爬升。走了接近两个小时后,地势又变的平缓起来,树也变的粗壮些,矮些了,根据这几天走过的地势,和周边的情况来看,我们应当接近了传说中的“顶坪”。为了再次能来能分清方向,我将一个鲜艳的带子系在了分叉口的树枝上。
山势也没有前几天的那样凶险,底矮圆润了许多,清澈的溪水和溪水边形态各异的树构成了特别迷人的画面,大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摸摸这棵树,看看那棵树,一路谈笑着前进,前几天的不愉快似乎也忘了。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突然,草上飞的一句话把我们都怔蒙了“这个大树兜,我们刚不是来过吗?”。这时候我们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周围的这些小山包已是一模一样,这些原始森林的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是一个树种,周边环境也一模一样。一个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不的不承认,我们迷路了。
迷失在这几百万亩的原始森林无人区,将意味着死亡。我们决定停下来,重新开始判断方位。我们想先找个山头上树看看再说,我们让老吴俩在原地等我们,我和草上飞在附近的一个山包上一人爬到一棵树上看看情况。我爬到树顶一看,才知道原来传说的一点不假,在我们周围,全是一模一样的小山包,一眼望不到边,就象一蒸笼的包子。除了远处时而飞到森林上面的鸟,其他什么也看不到。后来才知道其实我们当时已到达“顶坪”。是最高点,周围的山都比它矮,根本不可能看到周边的山,加上“顶坪”面积几百万亩,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方位的。
要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里走直线几乎是不可能。这时候我和草上飞的方向感又发生分歧,根据这几天所行进的方位分析,我分析的目的地——八大工山林科所应当在我们所在的地的东北角,可草上飞认为是在西南角,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小的差距还可以矫正,这可是正好相反,我和他都情绪激动的争论起来。谁也无法说服对方,老吴他们看到我们争论起来,也不敢发表意见。也许是太饿太累,最后我们都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当时也许是情绪不好,肚子也开始叫了,我走到一个水潭边坐了下来想安静的想想,就发现这个水潭不深,鱼还特别多,马上招呼他们三人过来。我们利用帐篷内帐的纱窗,不到一小时,就得到了大约一斤多的小鱼,原本只剩下三块压缩饼干和一小瓶盐的我们又因为这些收获欣慰了一些。我们架炉煮了一大锅鱼汤,都喝了个足饱。
喝完鱼汤,情绪都稍稍好了些,我们四人再次讨论了方位,根据大的方向分析,在我们这几天前进方向的左侧是湖北方向,右侧是湖南方向,一直在中线上走,最后大家都同意,我们一直向正东方向前进,就是到不了目的地,在三到五天天之内也能走到湖南的,五道水。芭茅溪,或者沙塔坪任意一个乡的境内。
再次整装出发是在下午3点半,决定了以后的行程,倒轻松了几分,只是食品的问题变成了后来的主要问题。下午在“顶坪”遇到几处新鲜的熊迹,使我们又兴奋,又恐惧。中午的鱼汤到下午5点的时候已消化已尽,肚子又开始打鼓了,可茫茫的没有尽头的原始森林,除了树还是树,林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脚下的枯叶上不时有野兽的痕迹。为了节省体力我们决定在一个山包旁的泉眼边过夜。放下背包,想在周围找点吃的。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充饥的,这时我才感觉到,原来的那点生存知识,在这样的环境,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分吃了最后的三块压缩饼干后,大家都拼命的喝水。
晚上因为饿,一直没有睡着。半夜时分,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帐篷的周围游荡。我用胳膊碰了碰草上飞,他轻声的对我说,他也感觉到了。因为白天看到过熊迹,我担心我们碰到了熊。我和他都把刀紧紧的纂塞手里,都从睡袋里坐了起来,紧张的听这外面的动静。声响越来越大,不时伴有粗重的呼气声,而且感觉已到帐篷的正对面的不远处。我轻轻的拉开帐篷的拉链,我和草上飞几乎是同时打开灯的。就在我们帐篷正前方不到两丈的地方,一头约有200来斤的野猪,也正仰头张望着我们。也许是找泉眼的水喝来到这里,在我们打开头灯的时候也才发现我们。我正要找相机拍下它,也许它也吓着了,还没等我打开相机,扭头就窜出了我们的视野,不见了。和草上飞聊了一会,估计野猪是在也不会来了,才在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
第五天的早上,由于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了,只好收起帐篷继续走,寄希望在路上能找到什么野果充饥,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还是饿的原因,我明显的感觉到体力差了很多,草上飞好象还没什么,于是他走在前面。因为从第四天开始,就一直是用我刀柄的指南针来走的,所以我走在第二个,走了一会碰到一个直径约有两米的枯木横在我们面前,我和草上飞翻过枯木,走了不到二十米,我一回头,发现刚才还跟在我后面的老吴俩不见了,我急得大声叫他们,可根本就没有回音。这下,我傻眼了,草上飞立即扔下背包,让我在这里等,他回头去找他们了。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回来了。原来,在我们翻越枯木的时候,有点高度,他们俩是从下面钻过来的,钻过来后。由于森林里全是大树,档住视线,下面的枯叶看不出我们踩过的痕迹,他俩就走叉了,走到山包的另一面,我们叫他门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到。还好,虚惊一场。为了再不走散,我只好再次走在前面,草上飞断后。
四人空着肚子又走了约一个小时,感觉我们从早上在一直在走下坡,虽然下坡的幅度不大,但海拔应当下降了不少。在一个有着很多藤条的沟里,我们又发现了久违的八月瓜。四个人当时的欣喜就象是在沙漠里发现了月牙泉。扔下背包,爬上树就摘。不一会共夫,就堆了一小堆,总算有吃的了。看着他们三人狼狈的吃像,我忍不住拍了下来。
发现“顶坪”的了望哨,是第五天的下午。当我们连滚带爬的在森林里窜了几天后,终于发现了,这个曾经有过人迹的地方。了望哨是一个多年失修的木房,原来是为护林班巡山落脚的地方,每年巡山人只有秋天才到这里来一次。看到这个哨所,我提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寻着曾经的人迹,下山走的比较快,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大路,晚上9点46分,到达林科所。八大公山,终于成功穿越了。
今天上午回到家,卸下装备,整理了一下思绪,自己一个人想了想………
“八大公山。我会再来的!” |
|